霨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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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照衡】吾王(五)天不绝人愿

蛇妖已更改为荷花妖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齐衡是清醒的,这是他唯一的选择,且不说除了玉连环,别人压制不住荷妖,荷妖没有抓回来,他就是废人一个,就是让他这样乖乖等死,他也是不肯的,这本就不是齐元若应当的样子。

齐元若应当为他的王战死在沙场上,阴谋里,火光里,而不是悄悄的在这样的阁子里腐朽着等待死亡。

哪怕只有一丝希望,他也是要争一争的。

朱厚照却不能容许他的元若有可能悄无声息地死在妖邪的手下,而不是留在他的身边,陪他面对接下来的未知变数。

可是齐衡这样看着他,眼睛通红着,喘着粗气,原本红润的嘴唇也苍白着,朱厚照怎么也想不到,他竟然不忍心拒绝这样的齐元若,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他连老臣死谏都轻飘飘的略过,却不能忽视这样坚定希冀的眼神。

朱厚照叹了一口气,缓缓地说,“三天,元若,朕给你三天,你若是能恢复到不被发现,从这里到朕寝殿的屋顶上,朕就答允了你。”

“是,臣,谨遵谕旨。”齐衡终于低下头,接受了朱厚照的让步,已经很好了,陛下总算没有认为他已经成为了废人。

刘瑾在朱厚照身后欲言又止,想要提醒他齐衡语气里的疏离,可是此刻朱厚照正心慌意乱,刘瑾又哪里敢触他的霉头,索性只做不知。

接下来的几日,朱厚照总是天不亮就到齐衡的门口站一会,抬抬手想要进去,可是心里又憋着一口气,觉得齐衡实在太逞强了些,不愿意先去同他和解。

只不过,等朱厚照刚入夜听到自己寝殿顶上的“笃笃”声时,就知道,自己又晚了,齐衡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要求,随时可以出发了。

他沉着脸朝顶上喊了一声,“齐元若,你给朕下来!”

齐衡飞身从屋顶上翻下来,脸上挂着汗珠,还带着几分苍白,却格外精神,朱厚照本想再推诿几句,可是看见齐衡这样,他又不忍心了。

于是朱厚照只好带着这样别扭的神色高高拿起轻轻放下,“元若,你看看你,你身子根本没好全,也敢这样出来乱跑!你若是再出什么事情,你看朕怎么降罪于你!”

“陛下,元若已经做到了您的要求,明日便可启程了。”齐衡笑了笑,不去理会朱厚照这样的刀子嘴。

朱厚照听着心里酸涩不满:几日不见,竟也不来同朕说上几句话,就想着出去,可见是在朕这里呆腻了。这样想着,朱厚照便朝齐衡格外忿忿地挥了挥手,背过身去生闷气了。

可皇天后土在上,齐衡不过是想尽早治好自己的病免得迟则生变罢了。齐衡知道朱厚照是自己别扭着,也不知该作何解释,便只作了一揖默默地出去了。

第二天,锦衣卫天还不亮就悄悄的出发,齐衡本以为朱厚照尚在睡梦中,殊不知朱厚照已经穿戴整齐,坐在自己床前懊悔。

他絮絮叨叨地朝刘瑾自我反省,“你说朕同元若闹什么脾气呢?他此去这样危险,朕明明还有很多事要嘱咐他,那太湖之行不知何等凶险,朕这是发什么昏呢?”

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实在是犯了浑,刘瑾只得安慰他说,“陛下不急,待天亮了,您再找齐大人来好好交代一番就是了。”

“对,等天亮了,朕要好好同元若道歉。”朱厚照死死握着拳头,刘瑾觉得自己冷汗津津:您道歉?那不是让齐大人不自在吗?

可等天亮了,刘瑾就知道齐大人没有不自在的机会了,朱厚照望着空空的暖阁,几欲崩溃,他死死顿住值夜的太监吼道:“元若呢!他去哪了!”

“陛下,陛下,齐大人天不亮就出发了,说是回来再跟您好好请罪。”小太监被吓得直哆嗦,无他,朱厚照此刻的眼神实在是凶恶了些,他从没见过这样要吃人的眼光。

朱厚照颓然松开手,喃喃自语:“真是,连个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朕。”小太监知道自己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,不知作何反应,所幸朱厚照也不打算理他,只默默遮住自己的眼睛,长久地沉默着,才缓缓的吐出一句,“那就是说,总能回来吧。”

接下来的几日,后宫的娘娘们,太监宫女们,个个皮都绷得紧紧的,连朱厚照养的几只野兽都不敢大声吼叫。

只因朱厚照整个人都阴云密布的,朝堂上大臣们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,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要被朱厚照廷杖。

大臣们私下都议论纷纷,说朱厚照实在喜怒无常了些,可面上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,不说别的,只朱厚照那随意瞧过来的一眼,就谁都吃不消。

过了足足三个月,皇宫里刚下过初雪,朱厚照还非要吃冷酒的时候,有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进来,说齐衡回来了。

这小太监也是可怜,话音还未落,就被朱厚照一脚踢开,回过神来时,朱厚照已经大步飞奔出去了,全然不见从前的死气沉沉。

朱厚照一路上想好了各种问候的话:“元若此行可还顺利?”“元若连信都不肯给朕来一封。”

元若!

元若!

朱厚照轻快的步子连宫门口的护卫都没能阻挡住,却生生止在了齐衡的房门前,齐衡自打加冠之后便被赐了府邸独住,可是此时,齐国公和郡主都在门外紧张地不知所措,而门内,一个穿着水红长裙的女子正照料着齐衡。

齐国公和郡主还未及行礼,就被朱厚照一把托住,逼问道:“元若这是怎么了!”顿了顿又问道,“那女子又是何人!”

“是元若带回来的,说是奉了陛下您的命令,元若说完就昏迷了,一直是这位姑娘照料着,说是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如此,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。”齐国公格外为难,陛下这吩咐的是什么事呢?

朱厚照自己却明白过来,这女子多半就是那荷妖,他冷静下来,压制着心中的妒火,进去问道:“你便是那荷花妖?”

那女子转过身来,仪态万方,深深行了一礼,“是。”

朱厚照皱起眉来,这女子竟然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妖艳的女妖,反而格外的清丽雅致,端庄大方,若不是她承认,他几乎以为这是齐衡不知何时定下的未婚妻。

看着女子又要去给齐衡渡妖气,他心下不快,冷冷地问,“那你难道不知,元若将你捉回来,所为何事?”

朱厚照将“捉”字咬的格外的重,他之所以敢这样问,完全是仗着齐衡的府邸是他特意请人布过的大阵,绝不会有妖邪能从中逃出,也不能闯入。

可那女子却嫣然一笑,毫不在意,“是,公子都告诉清湖了,清湖什么都明白。”

“哦?”朱厚照心中五味陈杂,他自然愿意齐衡好好地活下去,可是他不能容忍别人来这样觊觎他的宝贝,“那你竟也愿意?”

“陛下有所不知,清湖自太湖浩渺的烟波里望见公子的眼睛时,就知道自己绝不会忍心拒绝公子,无论如何都会心甘情愿为公子献上一份花芯。”

她说这话的时候,眼里竟闪着绮丽而美好的光芒,仿佛想起了什么让她神往的事情。

朱厚照哑口无言,他知道清湖没有骗人,无论齐衡将他清澈而纯良的目光望向谁,都是不会被拒绝的,可是他心中却格外的烦闷,一份花芯自然不会要了荷妖的命,顶多是要她几百年的道行,可这样的恩情,若是元若他,他记一辈子,或者,这桃花妖长得这样美,元若会不会......

朱厚照的想象正信马由缰,齐衡的咳嗽声将他拉回了现实,他正要上前,清湖已经轻手轻脚地扶起了齐衡,朱厚照脚步一顿,硬生生停在了原地。

所幸齐衡一睁眼就看见了朱厚照,并缓缓地笑起来:“陛下,臣不负所托。”

“什么不负所托,你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!”朱厚照全然不顾齐国公夫妇还在外头焦急等待,他几乎是在嘶吼,“你这样让朕如何,如何......”

他说不下去了,齐衡的脸色还这样苍白,笑容又这样浅淡,他怎么忍心说下去,齐衡见朱厚照哑火了,只得安抚道,“陛下,还请让元若同父亲母亲道个安好。”

“元若,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”不说还好,一说郡主就连忙奔过来,紧紧牵着齐衡的手,连仪态也顾不得。

“不打紧,这一路上全靠清湖姑娘照顾,元若也没想到一去这样久,连妖毒都发作了。”齐衡勉力安慰着父母,还不忘朝清湖点头致意。

清湖很快欣喜地摇头回应:“清湖是甘愿随公子回来的,还请公子不要记挂这些小事,清湖不是为了挟恩图报的!”

她这样说着,脸因为过于激动红润起来,手无措地摇着拒绝齐衡的谢意,可一双璀璨明眸里的情意怎么也盛不住。

齐国公夫妇的目光颇有些奇异起来,显然看出这位来历不凡的姑娘的心意,至于朱厚照,他的目光已经随着清湖的举动阴沉起来。

不为别的,这样深重又热烈的情意,他是见过的,在过去的三个月宫里那面镜湖的水里,在他低头瞧见自己的倒影的时候。

他时时都在愧疚自己逞一时意气没有同元若好好道别,可是三个月,他没想到,竟也有人敢用这样的眼光去瞧他的元若!

他的心里扭曲着,嫉恨的毒汁争先恐后的涌出来,手里也掐出深深的印子,就连仅存的理智也在叫嚣着:杀了她!杀了觊觎元若的妖孽!元若只能是朕一个人的!朕要把他好好的藏起来!对!藏起来!

齐衡正忙着安慰自己的父母,清湖也只一心瞧着齐衡,竟无人看见,朱厚照全然不复在齐衡面前的温和,一双眼睛里可怕的杀气和狠戾正直愣愣的刺向清湖。

P.S.想了想,我甜甜的he的哼哼,决不能吃又苦又腻味的蛇胆!吃香香的花芯才符合我哼哼崽儿的身份!哼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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