霨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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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巍然】有狐绥绥(二十一)失去终点

哎,“遗失那个他爱的我啊,领不回我爱的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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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巍是在山脚被锦衣卫的人找到的,他们看见沈巍一动不动躺在雪里的时候吓得血都凉了,连忙把人送回锦衣卫的营地。

众人本以为沈巍是病后体虚,昏倒只是冻的,结果随行的御医来了给沈巍先包扎了手背,指着伤口说,是先中了毒,又遭了苦寒才会昏迷。

福安问他,“那陛下什么时候能醒?”

御医却叹了口气说,“等煎好了汤药,给陛下服下,最多半个时辰就能醒,但是醒来也不是就好了,陛下卝体卝内的毒……臣诊不出来。”

“那,毒性如何?”

“陛下现在太过虚弱,根本扛不住这样的毒,”御医为难地说,“若是陛下没有病的时候,这个毒还不如风寒厉害,可是现在……现在陛下或许一时没有性命之忧,只是会逐渐衰弱,嗜睡,最后一觉睡下去……”

“住口,大人慎言!”福安厉声道,“一切等陛下醒了再为定夺。”

御医说的果然没错,灌下了汤药一刻钟之后沈巍就醒了过来,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帐顶,还没有回过神来,福安连忙扶他坐起来,“陛下。”

沈巍缓了缓神,才声音嘶哑地问,“朕是,如何回来的?”

福安回道,“几位锦衣卫的大人说在山脚下发现您的,您当时就躺在雪地里,可把奴卝才吓坏了……”

“……山脚?”沈巍猛地抓卝住床榻上的流苏,眼睛一下子亮了,“朕不是自己到山脚的,那……那朕是怎么下来的!也许是……不,不对,”他不知想到什么,眼里的光忽闪两下,又倏地灭掉了,“不是然然,如果是他的话……”

如果是井然,哪怕再讨厌他,也不会让他躺在雪地里听天由命,井然总是很心软,至少会把他送出雪神山的地界。

不是井然……那就是神山自己,沈巍叹了一口气,看着欲言又止的福安,“怎么了?还有什么急事?”

福安猛地跪下说,“陛下,您中毒了,御医说您中了毒,但是他们诊不出来是什么,就,就是您的手背。”

“手背?”沈巍一动才感觉到手背上刺骨的疼,那小狐狸爪子还挺利,可见以前井然真的是从来没想过伤害他,“有毒么……中了毒有什么征兆?”

“御医说,您会慢慢更虚弱,嗜睡,如果解不了毒……就……就……”

“就会一睡不起,是吧?”沈巍自己有感觉,他虽然精神很清卝醒,但是身卝体却异常沉重,恨不得时刻躺下去。

“陛下放心,御医们肯定会找到解药的!宫里找不到就派人往民间出皇榜找奇人异士,肯定有办法!”福安连忙安慰他。

沈巍却沉默了片刻说,“不,让御医们不要大张旗鼓,朕中毒的事,也瞒着,对外只说是风寒即可。”

“陛下是担心朝中有人趁机作乱?”

沈巍没有说话,重新躺下去合上眼,“下去吧,让锦衣卫找卝人来看卝护雪神山,休整一日,后日就回宫。”

他本来想在这里等一等,好歹看看井然会不会早早来找他,可是现在不行,他中了毒,万一一觉睡下去没有醒过来,离雪神山越近,越容易被狐狸们发现。

沈巍沉沉地闭上眼,他不能随便让井然以为自己背上一条人命。

回程的路上也不安稳,说是嗜睡,可是半夜里风声一起,沈巍总是惊醒,他好像被万钧的山峦压在身上,迷迷糊糊地醒来,总觉得井然好像在他身边。

可是睁开眼,还是一个人都没有,没有井然,没有小狐狸,只有冰凉的白玉牌戴在他脖子上。

沈巍一回宫,强撑着往窗外放了一盘鱼肉,就倒了下去,陷入了昏睡,他现在一天要睡六七个时辰,醒着的时候也越来越不清卝醒。

朦胧中,沈巍竟然也开始恐惧,万一井然回来了,却恰好赶上他的死讯,那井然该怎么办?

要不还是不要来了,沈巍昏昏沉沉地想,也不要看见他这幅狼狈的样子,让井然记忆里一直是以前的沈巍就好了。

可是沈巍不知道,因为他收回了井然的名字,所以没有一只狐狸知道井然就是小十八,这张白绢,一直到半月之后,才被偶尔出洞的井然得知。

他最近内丹越发沉寂,人也越来越不愿意动弹,想也知道是因为堪不破痴念,整日在洞里待着也是无聊,井然看着天气还好,就出来走两步。

一出门就碰见了捕猎回来的十三,十三一看见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吐槽。

“哎我说,这些人什么毛病?跑到雪山给猎物穿衣服?这两天抓回来的猎物上,好多都带了围脖!”十三卝不高兴地丢卝了一块全是血污的布料在地上,示意井然看,“这弄得全是血,上面写的什么?”

六姐从旁边路过,“妻,井然亲……亲什么来着?哎?小十八来啦?快来快来,阿姊今天抓了……小十八?小十八?”

井然眼前是那块染红的白绢,他愣愣地站在雪地上,下意识地看着六姐,“阿姊你刚才说,说白绢上写了什么?”

“妻井然?”六姐挠了挠耳朵,顺手拆下雪兔脖子上的白绢,“你自己看?”

井然叼过白绢在雪地上展平,白绢上的字迹已经因为雪兔身上的血迹有些被遮住了,但是井然还是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,最重要的是,是沈巍的字,他教他练字的时候,就是这么写“井然”两个字的!

井然猛地昂首环视周围,“还有没有白绢,干净的,没有血的!”

十七叼了一张过来,“这个,哎呀这个多得是,咱们后面堆了一堆,谁知道是不是……哎,不对啊,咱们雪神山,不是被十八他前妻给围了吗?那这些白绢是……”

“是他给我的……”井然看着白绢茫然地说,“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……我不明白,他写这个做什么……”

“那他写了什么?”十七凑过来也想看清楚,但是很不幸,他不识字。

“他说……他在等我回去,没有皇后,没有妾妃,只有我和他,我一日不回去他就能等一日,直到他死的那一天,他都会等……”井然爪子勾着白绢团成一团,“他为什么要等我?”

十三对着白绢看了半天,比井然还茫然地问,“可这上面,也没写十八啊?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?”

“井然,他给了我这个名字,我走的时候,他又把它收回去了,但是现在,为什么又还给我?”井然甩了甩脑袋,试图让自己清卝醒一点,他不知道沈巍在做什么,但是有一种奇异的跳动从他胸膛里升起来,井然多日以来一片死寂的内丹在隐隐发卝热。

“那你呢?小十八,”六姐凑过来舔卝了舔卝他湿卝润的眼角,她养大了很多小狐狸,是族里最有分量的狐狸,“你想去看看他吗?”

“我,我不知道,他明明说过……明明说不爱我,而且他还要……”井然喉卝咙发涩,他下意识地逃避心里的波动,迫不及待地从回忆里挑出那些沈巍不爱他的证据,来阻止自己的心为了后山一堆又一堆的白绢跳动。

“那咱们就不理他嘛!”十三一拍爪子,“你不想管他就当他不存在嘛,反正人类都习惯让咱们狐狸当负心汉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把人抓伤了……”二十五忽然站出来迟疑地说,“就是那天,我又偷偷跑出去,然后碰到一个男人,他想给我那个围脖,不是,那个信,我以为他要抓我,就给了他一爪子,但是他看起来很虚弱,都没能追上我……”

“虚弱……怎么可能?”井然愣了一下,他转身看着二十五,幽绿的眼睛亮得犹如翡翠映在二十五眼睛里,他在看二十五的记忆,“……真的是沈巍,可是他怎么可能看起来,好像生了病?”

“还有那个……阿兄,我,我有毒……”二十五不好意思地说,“就是修卝炼来的狐毒,刚跟阿姊学的,就在我爪子上,猎物越虚弱毒就发作的越快,省得他们临死拼命反击,但是你那个前妻,他,他会不会中毒啊?”

井然脚下一软,如果是健康的沈巍,他毫不担心二十五那点毒素,可是现在的沈巍……井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,他心脏剧烈地跳起来,从雪地上一跃而起往狐狸崖上跑。

那里生长着一种狐爪草,只要吃下去,只要吃下去,沈巍就能好起来!

“哎!阿兄!你去哪!”

“跟他前妻复婚,你别管了,哎你让我看看你那个毒,来来来挠我一爪子试试!嗷——你个小狐崽子怎么下手这么重啊!”

“你自己要求的嘛!还怪我!”

井然在狂风中急速奔跑,呼啸的风声在他耳边炸响,井然迎着风到了狐狸崖,一口咬下几株成熟的狐爪草,背后一甩抖落出六条尾巴,狐爪草被他小心地卷进自己的尾巴里。

紧接着,井然从狐狸崖上一跃而下,仗着妖力恢复,乘着风从崖上飞下,一路往南疾驰而去。

爱恨嗔痴都被抛诸脑后,井然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,不能让沈巍就这么离开,他想要问他,他还有话要问他!

井然对于沈巍来说,究竟算什么,这个问题的答卝案,沈巍在白绢里没有告诉他,狡猾的沈巍,可恶的沈巍……

井然咬牙狂奔,咬牙切齿地想,管他什么样,等自己到了皇宫,那就是井然的沈巍!

P.S.哎,神奇助攻二十五

今日的沈巍:然然看了信,然然没有看,然然看了信,然然没有看……再次昏迷.jpg

另外这个信的具体卝内容我应该是不会写出来的,但是理由我这两天忘了,等我想起来会告诉你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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