霨离

周二周五不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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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樊心】病人

  @饭团炒蛋🍳 你的樊伟

(一)初次见面

“叮铃铃”门口的风铃声响起,埋手在案例中的人头也不抬,嘴上却开了腔,“是樊总吗?真巧,今天只有您一位预约。”

进门的人脚步不停,随意地坐在对面的转椅上,“您好,何先生。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。

“嗯,久仰大名。”那人终于抬起头来,看上去白白嫩嫩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,眸子里全是清澈的光,正是何开心。

樊伟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,注视着何开心,示意可以开始了。

“好,樊总,在您介绍您自己的状况之前,我希望您先对我报以足够的信任。

您不信神灵不信星座,也不信心理学,出门的时候本来想戴另一条领带,路上堵车让您心情不佳,却没有让您情绪失控。

我不是神棍,这是我的本事。”何开心见到樊伟眼中打量的神色很是不满,敲了敲桌子连珠炮似的说道。

樊伟好像终于回了神,心头升起了浓浓的兴味,他收敛神色,正色道:“失礼了,请何先生不要见怪。我能问一问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?”

“我不是巫师也不会占卜,巴纳姆效应而已。好了,来说一说您的问题吧。”何开心不着痕迹地避过了樊伟的问题。

“我觉得我有一些问题,”樊伟沉吟道,“我总是知道我应该做什么,却不愿意去做,譬如我知道应酬是必不可少的行为,可是我却在每次酒会之后都反胃呕吐。这对我的精神来说是极大的折磨,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
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何开心,何开心看见那里头有探究和好奇,唯独没有希望。他还是不相信我,何开心心里这样想着,胸口就憋足了一口气。

“您童年的时候,父母有没有给您立什么规矩?”何开心忍下这一口气,开口问道。

“是的,谁家不给孩子立个规矩?”樊伟点点头,不以为意。

“这话说得,我家就不,抱歉,多嘴了,您认可您的父母吗?或者说,您想反抗吗?”何开心调侃道,他本可以不用这种方式,但是出于拉近距离的需要,何开心有自己的小心思。

“呵呵,我为什么要......好吧,我想。”樊伟笑了笑,打个哈哈想要掠过这个问题,可是何开心的眼睛让他移不开视线,最终,在那样的注视下败下阵来,“恕我冒昧,何先生,你总是这样...看着您的病人吗?”

“不是,我通常没有病人,只有朋友,”何开心往椅背上一靠,摊开手说,“樊总,您不信任我,我们没法进行治疗,您没有诚意。”

“体现诚意通常不是心理医生要做的吗?”樊伟没有因为何开心近乎冒犯的行为而有所反应,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。

“那是别的人,我不需要,”何开心微抬下巴,“我希望我们出于自愿进行治疗,取得别人的信任这个过程太困难了,我懒得进行,以及,樊总也不会希望我来取得您的信任,您需要我的行为配得上您的信任,请恕我直言,您这样的咨询者是最棘手的。”

“我让何先生烦恼了吗?”樊伟已经戴上了自己的墨镜,做出离开的姿态,“那我真心道歉,希望您不要介意。”

“没有,你还构不成烦恼,你离开这扇门就再也不会和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,我为什么要为此烦恼。”何开心真诚的眼神不似作伪,这话别人说出来樊伟会觉得这是讽刺,可是放在何开心嘴里,樊伟摩挲着下颌:这就有意思了,这位医生自己也有问题啊。

“好吧,何先生,我现在真诚地请您来进行治疗,我希望得到您的帮助。”樊伟摘下墨镜,摩挲着镜腿,同样注视着何开心。

何开心精神一震,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盯上了,他点点头说:“好吧,我不想对您这样的...成功人士有所隐瞒,我会帮助您对抗您的规则,从今天起您必须全身心的信任我。”

“嗯......您打算怎么帮助我?”樊伟微笑着问,他对于这个人的兴趣远大于这场治疗,他觉得这个答案会让自己很兴奋。

“您对于规则的厌恶和反抗,将由我来主导。”何开心站起身来,身子前倾,紧紧盯着樊伟毫不动摇,“相信我,是你唯一的选择。我一定能治好,毕竟,您开的价钱足够高。每周三来一次,我来做心理疏导。”

“拭目以待。”樊伟同样站起身来,微笑致意,然后转身离开了咨询室,他在门外站定,摩挲着自己的薄唇,“真有意思,这位...医生。”

(二)初次邀约

打量着自己的正装,樊伟打开手机,这两天那位医生也没和他说什么要紧事,路边的野猫树上的鸟窝倒是发了不少,“像个小孩子,”樊伟笑道,但其实感觉还不错,至少他的手机里不再全都是工作和复仇。

“陪我去Kim的酒会怎么样?何医生?”樊伟拨通何开心的电话问。

“你不说我今天也得去,老实说我也不喜欢这种应酬,”何开心整了整自己的蓝西装,“不过作为医生去我觉得,还不错,多谢你的理由。”

“静候佳音,何医生。”樊伟低沉的嗓音回响在何开心耳边,何开心轻咳一声挂了电话,心中不可否认的为樊伟下了一个“拉斐尔”的定义:真是见鬼,果然穿黑西装的都闷骚。

到了酒会上,和开心还没进门,就见樊伟在门口等着他,何开心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:“我迟到了吗樊总?”

“没有,你来了就不算迟到。”樊伟好脾气地笑了笑,迎上何开心的拥抱,这一下,反倒是何开心愣住了。

何开心不自在地动了动,“好了,进去吧。”

一进门,樊伟的气质就和刚才完全不同了,他变得谨慎而矜贵,完全融入了这场纸醉金迷的盛会。

“冷静点,樊伟。”何开心偏过头,凑近樊伟的耳边说,“你应该看着我,而不是那些,歪瓜裂枣的‘外星人’。”

樊伟一下子绷不住笑了起来,他转过头来认真地打量着何开心,“你说得对,你有这个底气,也有这个资本。”
“那你回头记得加钱。”何开心拍拍他往前走去,示意樊伟跟在他身后。

樊伟感兴趣的跟上去,眼看着何开心像是只蓝精灵似的在众人之间穿梭,每个和他客套的人他都给予回应,除了夸他一表人才的他报以微笑,其他的试探的,嘲讽的,暗示的,何开心态度翩然,没有一点那个要他“加钱”的抠门心理医生的影子。

“他让我学什么呢?”樊伟想,“和他学社交吗?”

“怎么样樊总,学会了吗?”何开心转了一圈回来,气场还没收住,睥睨地问樊伟。

“本来是没有的,”樊伟一时怔住,愣了一下笑了起来,“现在知道了。”

“樊总是个聪明人,这世上打扰不到你的人很多,但都是你无视的人,你站的比他们高,就会觉得他们像一群跳梁小丑,只剩下可笑。”何开心举了举手中的香槟,“你觉得恶心,是因为樊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小丑,愚弄别人就可以了,何必把自己也搭进去?”

“多谢开解,我也许知道了。”樊伟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那么抵触了,他试探性的进入社交,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打量这群人,发现也不过如此。

酒会结束,两个人出门,樊伟示意何开心是否需要自己送回,何开心举了举自己的车钥匙,樊伟只好送他到停车位,何开心拉开车门,制止了樊伟要说的话,拉下自己的墨镜抬头看樊伟,语气轻佻地说:“樊总,你想,你只有在酒会的时候,才能见到我。”

说完,他坐进车里,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,留下樊伟在原地哭笑不得,发现自己陷进了心理医生的小圈套里:这一晚上无论是学习何开心,还是接受开解走进社交场,他的视线都黏在何开心身上,可不是一点也不难受了吗?

废话,想起这场酒会只能想起何开心,有什么可难受的?不过,“他一向这样吗?”对自己的患者用移情,樊伟就觉得心里有点不大舒服。

“喂,妈?”手机一震,樊伟接起来,“嗯,还不错,进展顺利,我还挺喜欢他的,您别问了,我有分寸。不需要,他不适合。”

挂了电话,樊伟皱了皱眉,那股恶心又涌上来,啧,真如跗骨之蛆,恶心的要命。

(三)病人和相亲对象

周三,樊伟照例来何开心这里做心理疏导,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病在哪里,反正每次来何开心这里一趟就能舒服不少。

“怎么样,樊总最近觉得?”何开心笑盈盈地说,其实他笃定了樊伟的心理障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

樊伟没有大病,他只是在逃避自己的母亲,不愿意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,何开心决定帮樊伟一把,这挺有意思的。

“还不错,兴许能和我母亲和解。”樊伟笑了笑,看上去有些疲惫。

“你的神色可不是这样说的,樊总,聊聊吧,怎么回事,非得到了脱敏的地步吗?”何开心无奈地问,“让我猜一猜,樊总。我一向认为,精神和肉体是平等的,你认为呢?”

“我不这么认为,我如果为了我的肉体失控或者让情绪凌驾在理智之上,那我未免太低劣了?”樊伟笑了笑,“不过你总是猜的很对,我失控了,我有点恐慌。”

“那现在呢?”何开心皱了皱眉,“你现在恐慌吗?”老实说他看不出来樊伟有一点恐慌的意思,倒是看出来他内心纠结不知道在自我挣扎些什么。

“不,我现在不恐慌,”樊伟又笑起来,但眉头仍旧皱的很紧,“我在思考别的事情,请让我在这待会,这件事情除了我自己谁也解决不了,话说回来,跟我去吃个晚饭吗?”

“好啊,有人请客求之不得。”何开心笑得眯起眼睛,樊伟就喜欢看他这幅占了便宜的高兴样子。

樊伟抬手揉了揉何开心卷的跟羊一样的头发,“走吧,红油火锅怎么样?”

“好啊。”何开心不大在意樊伟这点亲近,他只在意火锅。

进了火锅店落座,樊伟试探性地问:“你为什么总是说自己懒?”

“我本来就懒,我拿一半心思存钱,一半的一半省钱,剩下的都给了我的研究,我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事情,这再清楚不过了。”何开心不在意地说。

“那么我呢?我算在研究里吗?”樊伟手下动作一顿,似笑非笑的问。

“嗯,当然,你是我的病人,我的研究对象。”何开心捞牛肉的手没有停下,想都没想地说。

“看来我自作多情了,开心,我至少以为,我们心照不宣。”樊伟的笑容不减,紧盯着何开心说,“原来这只是一场研究啊。”

“樊总,我出于职业操守在帮助你治疗,但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,我想你我心知肚明。”何开心嘴角勾起一抹笑,眼神依旧清澈,可是也寒凉。

“我母亲推荐的相亲对象,我来看一看,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?”樊伟的眸光一紧,盯着何开心说。

“嗯,知道了,你不愿意臣服于自己的母亲,但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的移情治疗对我有了那么点感觉,是不是,樊总?”何开心捏紧自己的筷子一动不动,不露声色的反击。

“好吧,既然这样,你赢了,开心,你的移情很成功,不过接下来,”樊伟好整以暇地说,“让我把它变成真的吧,你以为我来做什么的?开心,我来见我的未婚夫,我的未婚夫是谁呢?是你。”

“拭目以待,樊总。”何开心一抹嘴就要站起来,樊伟伸手按住他,“吃饱再走,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你就非要嘴硬。”

这话说得暧昧,好像何开心已经喜欢了他似的,何开心腹诽道,怎么这么自恋?

樊伟缓缓笑起来,何开心那一分为三的注意力有三分转移到了他身上,还敢嘴硬说他们之间是一场研究和治疗。

他又摸索着自己的嘴唇,打量着自己懵懂的猎物,看上去美味得不得了的样子。

P.S.卡文,没灵感,先写点梗,另外有什么好吃的外卖推荐吗?
关于拉斐尔,美与艺术天使,魅惑天使,超越了男女之分的第三性别之美,美的定义与化身,这是一个略显肉麻的称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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