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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照衡】吾王（一）然诺重

ooc严重，基本与正德帝本人不符，请勿对号入座，前方ooc来袭。想了想，还是改名成《吾王》，原为《王侯卿相》

“陛下，请在这里稍后片刻，元若出去解决那些乱臣贼子。”火光映天，清瘦俊秀的少年齐衡单膝跪下，朝着身穿龙袍的少年说道。

“元若，”少年的朱厚照年仅十五岁，已有了帝王之相，远处打杀声传来，他却丝毫不乱，“元若，太危险了，你就在这里，守着朕。”到底是跟自己多年的伴读，两人感情自然更深厚。

“能为陛下而战，是元若的荣耀，请陛下在此等候，元若一定会回来，带陛下回宫。”齐衡眼里都是朱厚照的身影，他虔诚的低下头，对着朱厚照表示自己的效忠。

“那么，元若，”朱厚照的语气严肃起来，“朕等你回来，去吧，把真正的忠诚带回来。”朱厚照的面容威严起来，齐衡看着永远这样冷静的朱厚照，压抑着自己的心意转身离去。

齐衡已经忘记了什么时候，他的眼神越来越多的追随着这位少年天子，他是他的伴读。他见过朱厚照被“八虎”蛊惑的样子，见过他耽于玩乐的样子，可是更多的，是朱厚照人后清醒明亮的双眸。

那位天子，他心里其实清楚得很，却偏偏不愿意遵守深宫里的那些规矩，非要和那些大臣拧着来。

齐衡这样想着，低低的笑起来，身后几个跟着的侍卫却不知道锦衣卫的首领为什么忽然发笑。

迎面冲过来一队叛军，齐衡举起手中的长刀，甚至没有发一声号令就迎了上去。大内的侍卫武功自然也是不弱的，两队人马很快厮杀起来，只是齐衡到底更强一些，毕竟陛下亲封的锦衣卫首领，可不是靠裙带关系得来的。

迎面的大火热的灼烧得大内的侍卫都快难以忍受了，齐衡却仿佛完全不在乎，他不会退的，也不能退，身后还有陛下要他来保护。

身后被人重重地砍下一刀，齐衡闷哼一声，却更加用力的将手中的刀向前砍下去，他必须撑到援军到来，他是朱厚照最后的一道防线。

叛军看见齐衡杀红眼的样子，忍不住有些怵头，这位少年首领一向是文质彬彬像个读书人一样的，从没有这样凶狠的样子，当然，也许只是他们没见过。

这位手上颇有些手段，还有颇多奇异的阵法（毕竟哼哼爸爸齐国公当过天泉山庄庄主呢嘿嘿嘿），若是真的拼起来，他们必然是吃亏的。

只不过，他们还没来得及后悔，援军就已经赶到了，大内的侍卫接管了这片战场，齐衡带着其他的人往朱厚照那一边走去。

朱厚照虽然离得较远，但也能看见齐衡与人厮杀的场景，少年飞扬的衣角终于显出了属于少年人的轻狂和棱角，锦衣卫最年轻的首领终于也露出了他的獠牙，不再像平日里那样谦和温润，朱厚照这样远远看着，觉得齐衡火焰映照下的面容愈发惹眼了。

待到齐衡带人行到近前，朱厚照站起身来，面带微笑道：“元若辛苦了，身上的伤势如何？”但其实朱厚照第一次觉得齐衡身上的伤并不是他的勋章，反而觉得刺眼的无法直视。

齐衡缓缓地摇头，带着身后众人朝着朱厚照行礼：“齐衡，恭迎陛下回宫。”他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，他想，这大约是他做出的最为僭越的行为。

可是朱厚照却静静凝视着齐衡的面孔，觉得他看起来似乎与平日里不同，苦思无果，他抬手拍了拍齐衡的肩膀：“元若不愧是朕最信任的统领，朕信任你，会永远如同信任自己一样，回宫吧。”却并没有伸手牵住齐衡伸出的手。

彼时的朱厚照并没有想到，那只手曾经寄托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怎样的决心和情意，而自己的举动，让少年的情意陷入怎样的压抑和卑微中去。

他越过齐衡往前走去，身后传来齐衡轻轻的应声：“是，元若，永远是陛下最忠心的，臣属。”

“元若！”朱厚照猛地起了身，才发现自己又梦见了登基时的旧事，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，他却愈加频繁的梦到，不知何故。

这两年齐衡多半在他身边近身保护，他也愈加的器重齐衡。只是，齐衡，却再也没有同那一次一样，朝他伸出过手，他总是谨遵着君臣之礼，没有过半点僭越。

“呼~”朱厚照揉了揉眉心，却再无睡下去的心思，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，同从前许多次的夜里一样，问自己：“如果这一次，元若再伸出手，朕，是不是，会握住呢？”

大约，会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