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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巍然】有狐绥绥（二十三）修补残缺

“只把未来他所有我，献给那，未来我所有他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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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狐爪草，再加上井然的陪伴，按理说沈巍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沈巍看起来还是常常噩梦。

御医和福安对此都束手无策，反而是井然十分镇定，有一天趁着沈巍去上朝，把福安留下来照看他的时候，偷偷和福安说，“没关系的，人在害怕的时候……”

“然然？”沈巍上朝回来先到了内殿来找井然，井然到了嘴边的话又收回去，“在这儿呢！”

井然一听到沈巍的声音，已经熟练地往门口跑，在沈巍进门的时候一跳就跳到他身上去，沈巍顺手抱住了井然，抬头亲了亲他问，“用过早膳了吗？”

井然摇摇头，“刚醒呢，你吃了吗？”

沈巍抱着他坐在软塌上，福安连忙吩咐底下的人传膳，沈巍边给他打理那一头长发边说，“没有，等着你醒来一起用，愿不愿意试试朕的早膳？”

井然想了想，“那你吃什么？我不喜欢吃素的。”

沈巍边给他挽发边笑，“知道你不爱菜蔬，那鱼虾吃不吃？嗯？”

井然的眼睛“噌”地亮了，“吃！”

沈巍就把桌上的鱼胶炖鸡给他，“尝尝？”井然喝了一口，有些人是不爱鱼胶这个口味的，但是对井然这只爱吃鱼的狐狸来说就不一样了，他边喝边美得翘脚，沈巍看他吃得香，就示意一旁劝膳的宫女去把准备好的馄饨煮了。

虽则井然是精怪，但是沈巍想起御医说他脉象与人无异，总觉得还得让他吃得和人最起码差不多，于是等井然喝完汤，那碗馄饨刚好出锅。

井然看到馄饨上飘着的五颜六色的东西凑上去闻了闻，却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鱼汤鲜味，他疑惑地挑卝起一根青菜丝问，“这不是青菜吗？怎么我闻起来是鱼味？”

沈巍被他疑惑的样子取卝悦了，昨夜缠身的噩梦好像也随之被驱散，他舀了一颗馄饨递到井然嘴边，“看看这个馄饨馅喜不喜欢？”

井然隔着鱼味什么也问不出来，小心翼翼咬了一口，被烫得边吐舌卝头边看馄饨里的馅料，“是虾啊！”

沈巍看他小猫似地夺过勺子自己小口小口地吃，边往自己的银丝汤面里加青瓜边说，“嗯，你不是不爱青菜吗？朕就让他们用鲜鱼先吊了汤，再把鸡蛋丝火腿丝并青菜丝一起煮，最后煮上鲜虾馄饨，是不是吃不出菜味了？”

井然连连点头，又觉得沈巍这样侃侃而谈一道菜的样子很陌生，忍不住问，“你怎么做菜的事也懂啊？”

沈巍叹了口气说，“朕从前是太子，你以为没有太子妃也没有皇后，从前的宫宴都是谁去筹备的？”

井然眨眨眼，“你？”

“嗯，前朝一旦有大宴，必要朕来过目，时间久了，这些事懂的也就多了，从前觉得麻烦，现在看来，”沈巍捏了捏井然塞得鼓鼓的腮帮子，“多半就是为了你这张馋嘴准备的。”

井然看他碗里全是素的，把嘴里馄饨咽下去说，“可是，你总让我多吃菜，你怎么一点肉都不肯吃？”

沈巍挑卝起鸡丝给他看，“这不是吗？”

井然被他放进汤面里的胡萝卜丝味道冲得皱了皱鼻子，不高兴地说，“这闻起来好难吃。”他低下头喝了一口汤，还是他的馄饨好吃！整颗新鲜的虾仁混上鱼肉、香菇和笋丁包成一个，闻起来就是一股浓郁的香味。

“朕用着药，不能吃大荤之物。”沈巍看他吃完了，把杏仁酪递给他喝，他们两个在一块吃饭，是用不着劝膳女官的，往往是井然吃什么，沈巍就给他递什么，反正放在远处的多半也是他们不爱吃的。

“哦哦，也对，”井然喝了一口甜滋滋的杏仁酪，砸吧着嘴忍不住说，“那中午打算吃什么？”

沈巍被他逗笑了，“这就想着午膳了？”

井然挠了挠耳朵，有点不好意思，但是想着自己在雪神山待着的这段时间很少吃东西，又理直气壮起来，“嗯！我饿了好久呢！”

沈巍瞳孔猛地缩紧，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说，“那午膳让他们给然然做热锅好不好？眼看就是早春，再不吃热锅可就没机会了。”

井然从前跟他吃过牛骨汤的热锅子，香是香得很，就是吃得急了烫嘴，“是上次那种骨头汤吗？”

“不是，鱼汤锅底，”沈巍看他专注地看着自己，就想多说点什么，好让他的眼睛一直留在自己身上，“鱼是你爱吃的鮰鱼，先用羊汤汤底熬过，再加进江团……就是鮰鱼熬煮，就成了鲜汤，到时候就算是你讨厌的青瓜和胡萝卜也都是鱼味和羊肉味，行吗？”

井然虽然吃得饱饱的，但是听了沈巍的话还是忍不住想流口水，连连点头，“行！”

用过膳后人正是犯困的时候，沈巍就也不急着去批折子，揽着井然坐在窗前看外面发芽的海棠树，想起刚刚过去的冬日里，自己一个人站在树下，奇异的严寒好像又流窜在他每一个骨缝里，沈巍下意识把井然揽得更紧，迫不及待地想得到他身上的暖意。

井然的大尾巴忽地冒出来缠在他腰上，“你是不是觉得冷了？人生病之后会变得体虚受不得冻吧？”

沈巍哭笑不得地说，“屋里地龙烧得这么旺，朕要是还冷，那也太虚弱了些，”他深吸了一口井然身上温暖的味道，叹了口气，“春日了啊……然然吃不吃香椿？”

“香椿？不吃不吃！”井然吐了吐舌卝头，“那就是树叶嘛！我不吃树叶！”

沈巍下定决心要拴住他的胃，就捏着他的手说，“不是树叶，京卝城到了春日要吃春饼的，御厨能去掉香椿的涩味，拿鸡子炒了，再加上苹果丝，豆芽，酸菜白肉，青瓜丝，火腿丝，再配上炒好的肉酱，裹在饼里，只会闻到肉卝香和果香，可能还有麦香，然然想试试吗？”

井然咽了咽口水，“试试，也不是不行！”

沈巍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，脸上莹润的光泽和之前憔悴的样子判若两人，福安看他们两人浓情蜜卝意的样子松了口气，总算不用担心哪天陛下一下子没了心气就撑不住了。

两个人就这么窝在窗前的榻上，什么也不做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，沈巍从前也想不到，把井然抱在怀里晒太阳，会这样满足，他下巴搭在井然肩上，看似不经意地问，“然然愿不愿意当皇后？”

话一出口，沈巍的心脏就剧烈地跳动起来，其实这段时间，井然从来没有提过从前的事，所以沈巍也不敢提，只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想知道，井然现在的想法。

井然头也没回地说，“不愿意。”

沈巍猛烈的心跳一滞，撞得他心口生疼，心中蔓延的柔情蜜卝意一下子结冰，过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呼吸，小声问，“怎么了？为什么不愿意？”

井然没有回答，沈巍低头一看，他已经睡着了。

沈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，很想不顾一切把他推醒，从他口卝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卝案，但是最终，他只是亲了亲井然光洁的额头，抱着人回到床榻上，凝视着他玉质的脸庞直到福安进来。

推门声惊得沈巍回过神，他也没有等到井然睁开眼回答出他想要的那个答卝案，反而把来提醒他去勤政殿的福安吓了一跳。

他心里存着事，看着人就总是郁郁，所以用过了午膳，吃得唇齿留香的井然就拽着他去御花园逛，沈巍就陪着他，听他叽叽喳喳告诉自己路过的鸟雀在说什么，也不说话，只看着他笑。

“你……你总看着我做什么？”井然觉得脸上有些烧起来，真是奇怪，从前他们在汤泉里胡闹的时候，他都没觉得有这么羞人。

沈巍就问他，“然然在这里待得高兴吗？”

井然不解地说，“高兴啊，这里还比雪神山暖和很多呢！”

“那……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当朕的皇后，你已经知道了，这个位子等的人就是你。”而我也在等你，沈巍咽下了后一句话。

井然摇摇头说，“你说过的，女子才可以做皇后，我是公狐狸精。”

沈巍心头一疼，紧紧牵着他的手往前走，“只要你说愿意，你就是皇后，与男女无关。”

井然还是摇头，“我不愿意，皇后要一直在宫里。”

沈巍猛地看向他，“你要去哪！”

“我死之前要回到雪神山的，反正，我想走你留不下我的，所以……”井然折了一枝迎春拿在手上把卝玩，看着沈巍说，“我是心甘情愿留下的，你不要总是害怕。”

“朕不是……”沈巍下意识地否认，可是看着井然亮晶晶的眼睛，他那些强撑出来的镇定，好像一瞬间都被击碎了，“害怕是应该的，然然，你就让朕怕着吧。”

只有让他一直害怕，他才能永远记得他伤害过身边这只小狐狸。

P.S.简而言之，温馨日常一章，查了半天应该让他俩吃啥，比剧情还难搞。